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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僧繇所画佛像“面短而艳”的“张家样”式,是与其他人物画大家进行区分的明显标志,线条在绘画中已经不起决定作用了。 下面木兰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顾、陆及以前的中国人物画表现都是通过线条来完成,线条的完美是画面成功的唯一保障,这种状况到张僧繇时逐渐发生了变化,线条是画面完成的重要因素,但不起决定作用。画家已不满足于仅仅通过“连绵不断”的周密线条所达到的“精利润媚”效果,而是要创造性地采用新的方法。
《历代名画记》卷二载张僧繇潜心揣摩卫夫人书法,“点曳斫拂”依卫夫人《笔阵图》,“一点一画,别是一巧,钩戟利剑森森然”。张僧繇引书法用笔中的“点、曳、斫、拂”等方法入画,这大大丰富了中国画的技法,同时也给画面带来了新的形式。“张、吴(道子)之妙,笔才一二,象已应焉。离披点画,时见缺落,此虽笔不周而意周也。”为与顾、陆紧劲绵密的一笔画相区分,张僧繇的这种画法被称作“疏体”。
从此,一种新的双向论画规范建立了,它是对以前绘画原则的丰富与拓展:“若知画有疏密二体,方可议乎画”,这种新原则、新规范的确立,张僧繇功不可没。
张僧繇对绘画的另一大贡献是吸收天竺(今印度)佛画中的“凹凸花”技法。“(大同三年)置一乘寺,西北去县六里……寺门遍画凹凸花,代称张僧繇手迹,其花乃天竺遗法,朱及青绿所成,远望眼晕如凹凸,就视极平,世咸异之,乃名凹凸寺”。所谓凹凸画法,就是现在所说的明暗法、透视法,这在中国本土绘画中是没有的,这种方法对于形体的空间塑造有很大帮助,能使画面具有立体感,收到逼真的效果。
天竺的凹凸画法传入,与印度佛教在汉末进入中国,至梁佛法大兴有关。佛教兴盛,同时输入的佛经图像被大量转释、翻摹。张僧繇作为一个高超的佛画家很快便注意到了天竺绘画这一神妙之处,而加以吸收,从而为中国人物画的发展增添了奇光异彩。《宣和画谱》卷《张僧繇调》:“僧繇画,释氏为多,盖武帝时崇尚释氏,故僧繇之画,往往从一时之好。”
张僧繇所画佛像“面短而艳”的“张家样”式,是与其他人物画大家进行区分的明显标志。在此以前张怀瓘就认为:“张得其肉,陆得其骨,顾得其神”。“得其肉”即指僧繇之画,人物形体丰腴美艳,这种形象的出现与整个社会的审美风尚转变密切相关。“张家样”对后世影响很大,梁以后,张的风格成为二百多年间的主流画风。
据《历代名画记》卷二《论师资传授南北时代》记载,隋唐很多著名画家都追随张僧繇,被称为百代画圣的吴道子,也一直被公认为师自张僧繇。《宣和画谱》卷《道释一》载,唐阎立本也是远师张僧繇,“立本尝至荆州,视僧繇画,曰:‘定虚得名耳!’明日又往,曰:‘犹是近代佳手。’明日又往,曰:‘名下定无虚士。’坐卧观之,留宿其下,十日不能去,是犹欧阳询之见索靖碑也。”
张僧繇的绘画真迹,已无从探知。唐代梁令瓒临摹他的《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卷》倒还流传在世(在日本)。不过从画面上看。张僧繇的画貌并不明显,张氏绘画的很多精妙技艺,像点曳斫拂、简笔、凹凸法都无从辨识,或许是因为临摹者未能得其真迹拓写所致。只是画神人之体态、面目、衣饰倒还有僧繇“诡状殊形”、“奇形异貌、殊方夷夏,皆参其妙”的特色。
以张僧繇为代表的“面短而艳”人物造像风格,在齐梁间逐渐取代以顾、陆为代表的“秀骨清像”风格,到南朝后期已盛行于大江南北。但从美术史的角度考察,这仍是一个形成的基础期,真正的繁荣昌盛,在艺术上达到顶峰当在唐代。丰满艳丽、雍容华贵的泱泱大唐风范才是这一风格的成熟形态。是否可以说,没有张僧繇“面短而艳”的人物造像风格的奠定,就不可能达到唐朝雍容大度、丰满健康、蓬勃向上的人物造像顶峰。顾陆相去已远,张僧繇是对隋唐影响最大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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